第82章 愛屋及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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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愛屋及烏
鄭耀來接他的時候，方遠和自家老婆就趴在窗口偷看。外頭一輛長而漂亮的黑色跑車，日光下，閃耀著低調而奢華的光影。
方媽媽道，“咱們也去接接這孩子，讓人家進門喝口水。趴在這兒偷看像什麽話。”
“不行，不行，”方遠道，“我還沒承認他呢，這小子一看就不像好人，萬一再遺傳他爹，那項正庭是什麽好東西？”
“我之前住院，他去看我，還挺貼心的。”方媽媽道。
“人家想泡你兒子，能不貼心嗎？”
方媽媽暗自打了他一下，“瞧你說話，真難聽。”
方遠拉拉人，“快快，別看了，我聽樓上有動靜，唯一那小子要下來了。”
方唯一下樓時，就看見自家爹媽坐的端正，一個鎮定的喝著茶，另一個假裝鎮定的按著遙控器。
“爸媽，我走了？”
方遠淡定問道，“哦，去哪兒啊，才回來沒幾天。”
“前段時間，不是買了幢別墅嗎？去住幾天。”方唯一道，“和鄭耀。”
方遠瞅著他，“你小子，怎麽還帶補貼他的？”
“哎喲，都是一家人，說什麽兩家話。”方唯一哼著小曲出門去了。
方遠怒其不爭，絮絮的在後頭念叨，“哎呀，這個傻小子，不知道喝了多少迷魂湯，這才幾年啊，叫人賣了都得跟在屁股後頭替人數錢……項家沒一個好人！”他沖人背影喊道，“傻兒子，我可警告你，我還沒認他進家門呢！”
方唯一頭也不回，“知道了爸，你好煩啊。”
鄭耀替人開了門，遠遠朝客廳方向禮貌點了頭。
方唯一笑話他，“在這看不見，你別裝好人了。”
“我本來就是好人。”鄭耀將人塞進去，關了門，又重新啟動了車輛，“別墅還沒派人打掃，我沒鑰匙。”
“你當然沒鑰匙了，這別墅現在是我的。”方唯一笑道，“掛在小爺名下呢，你這是寄人籬下，老實兒點。”
鄭耀點頭，十分配合，“知道了。”
過了會兒，他忽然問，“那別墅可不便宜，你哪兒來的錢？”
“葉敬給的。”方唯一老實答道，他可沒說慌，當時葉敬分給他一大筆錢，除了公益，剩下的，全拿來買別墅了。
鄭耀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個冷哼，眼神隨即就酸起來了，“他給你錢？你們什麽關系？”
“哎，你這話就不對了，我敬哥給我點錢花，怎麽了？”方唯一那點理直氣壯隨著鄭耀黑下去的臉色，逐漸消失了，那聲音越來越心虛，他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，“我把你在意大利的莊園，送給他了。”
鄭耀，“……”
他就知道，葉敬不能做賠本的買賣。
方唯一問道，“感覺，差不多吧？”
鄭耀哼笑，“買十幾二十個別墅，肯定是夠用，你這胳膊肘，拐到脖子根了。”
“人家可是幫了你的。”方唯一正色道，“當時送我去查資料，可是挨了我爸好一頓罵。”
“你爸能舍得罵他？”鄭耀趁著紅路燈的空當，擰過臉來看他，神情認真，“你說，那小子哪裏比我好？”
“做飯比你好吃。”方唯一脫口而出，“長得……”
鄭耀磨牙，神色危險，“長得？你敢說老子長得不行？”
“不是，行是行，”方唯一無辜道，“就是不太像好人。葉敬一看，標準鉆石王老五，你一看，標準勞改剛出來的。”
鄭耀氣結，一溜煙兒踩著油門進了家。
這頭剛停下車，那頭給人摁在車上，狠狠的親了一陣兒，把人嘴唇都咬破了。
方唯一這回學聰明了，喘著粗氣捧著他的臉，老實兒讚道，“你好看，好看還不行嗎？哪哪都好，是我‘狗眼看人低’了，耀哥！求你放我一馬吧。”
鄭耀心滿意足松開人，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方唯一逃出去，人臉識別、虹膜驗證和指紋都是老樣子，只不過廳堂裏一層薄灰，越是寬敞氣派，打掃起來越是不容易。
“明天我叫人來收拾，今兒先住老爺子那兒吧。”
“不行，我還沒準備好見人呢。”方唯一道，“你收拾收拾唄，先把房間和客廳打掃一下就行吧。”
“有什麽可準備的，”鄭耀道，“自己打掃多費事兒，我還有更重要的體力活呢。”
方唯一雷區蹦迪，“哦，也是，耀哥你也不會做家務，不像葉敬，一個人能打掃……”
“……”鄭耀扒了西裝外套，往沙發上一扔，解開袖扣挽起來，“掃。”
方唯一笑道，“別介，你要是不會，就別勉強。”
“不勉強。”鄭耀在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，哼笑道，“今兒就叫你知道，你男人就沒有幹不了的活兒。”
方唯一得了便宜也不反駁，看著人幹活，只忙著抱胸指揮，“這兒，那兒，打掃仔細一點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過了會兒，方唯一出聲了，那話問的毫無預兆，“誒，你都回來了，怎麽還不問問我周小天的事兒？”
鄭耀沒吭聲，他一向這樣，他既不會問你心裏是不是還有周小天，也不會問，你心裏是不是對葉敬有點想法？你心裏是不是還有點何必的份兒？更不會問，你心裏是不是不全是我？
他硬是一句不問。問了也沒用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，平白讓自己傷心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，更辜負人的心意。
而且，這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這人就在自己跟前兒。只是恨不能鎖起來、拴在腰帶上，隨時隨地揉一把、親兩口。
鄭耀異常平靜，“不想知道，你都跟我好上了，我問那幹嘛？”
“得了吧，”方唯一點破他，“就你——恨不能給我挖心掏肝兒，拿出來檢查檢查，有沒有別人的影兒。”
鄭耀直起身子來，緊緊盯著他。
方唯一暗道不好，這眼神跟要吃人似的，隨即撒丫子要跑。
鄭耀一個猛撲給人摁進沙發裏了，那眸光覆雜起來，“那你說說。”
“嗚嗚，”方唯一頭埋在沙發裏，哼哼兩聲，“你撒開我，我再說。”
鄭耀妥協，兩人各退半分，端莊坐在沙發兩頭，含笑對視著，“你不是不想知道嗎？”
鄭耀道，“現在想了。”
方唯一道，“周小天是我前女友，你們那游輪不是爆炸了嗎？意外事故，你為啥給人撫恤金？”
“不是我們的游輪爆炸，是他們的游輪、他們的零件，官方都結案了，你別給我扣屎盆子。”
“……”方唯一道，“那你給人打了撫恤金。”
“出於人道主義，安慰家屬，我們光耀財大氣粗，就喜歡給人打錢，你管得著麽？”
方唯一道，“得，那為啥你後期又追加每月的撫恤款？”
“給她父母當養老金。”
“人家用的著你嗎？”方唯一道，“別想忽悠人，小爺我查過賬了，從我來的那個月，你才安排人打的。”
鄭耀坦蕩道，“怎麽也算是你前女友，我愛屋及烏，不行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你坦白嗎？”鄭耀問，“怎麽審起我來了？”
“啊，我坦白，我有什麽可坦白的，你不都知道了嗎？費了這麽大的魚餌，你出手還怪闊綽。”方唯一明知故問，“我為了查小天的案子來的，正義化身的臥底。別的……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
鄭耀嘴唇動了動，半天，憋出來一句，“我還想問問，你現在還……”
“還什麽？”
鄭耀問不出來了，“沒什麽，問問你餓嗎？我給你做飯去。”
方唯一撲上去，騎在人身上了，“真不問了？”
鄭耀睨著他，雙手揉捏人的屁股，心裏急得螞蟻撓心，嘴上硬是不吭聲。
方唯一俯身親親他，“行了，逗你玩的，現在只喜歡你，心裏只有你。我跟小天很清白、我跟敬哥、跟何必、跟劉承，就更清白了。”
“有多清白？”
“小爺屁股這麽金貴，清不清白你不知道嗎？”
鄭耀滿意笑了，腆著臉湊到人眼前，“這個我知道，不過，得再驗驗才行。”
“別鬧。”方唯一道，“幹活去，你這還沒打掃完呢。”
鄭耀迫不及待，將人摁在沙發上，忙活起來了，“我不喜歡幹活，我喜歡幹點別的，這一樣兒，他們可沒我擅長。”
方唯一怒罵，叫人堵上了嘴。
**
“過幾天，老爺子六十七歲壽辰，跟我一塊去吧。”鄭耀攬著人，窩在沙發裏，“正好是我生日。”
“原來你跟鄭老爺子同一天過生日啊？”
“我記不得自個兒生日，這麽多年，都是跟他一起過。”
方唯一忽然問了一句，“鄭耀，你跟我說實話，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鄭耀闔了眼，不吭聲。
“你說話啊。”方唯一道，“你不會三十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鄭耀道，“三十二。”
方唯一驚道，“嘖，你都這麽老了啊。”
“小崽子，你說誰老呢。”鄭耀在人身體裏面作亂，“不就大你幾歲嗎？”
“你……混蛋，你、消停會兒。”方唯一哼了兩聲，與他艱難分離，自顧自爬起來，“我要去洗個澡。”
鄭耀放了人，又只穿了一條褲子，打赤膊起來去拖地。忙活一下午，才勉強將客廳與臥室打掃出來。
為了慶祝“回家”，晚上，方唯一把人酒櫃裏藏的好酒咣咣都開了。
鄭耀盯著那瓶最昂貴、最珍惜的限量款，心疼的眼皮顫抖。
方唯一怒控他變了心，“你以前不這樣的，我開你酒，從來不心疼。”
“……”鄭耀道，“那瓶，我是想給你爸帶著。聽項正庭說，你爸年輕時候就有這愛好，我記著是有這麽一瓶的。”
方唯一語塞，低頭看了一眼那排洋文，後知後覺道，“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。”
“算了，你替他喝吧。”鄭耀撥開那臺唱片機，一張藍調唱片帶著幾分微弱電流聲，緩緩流淌在空氣裏，映著燈光，無比溫馨。
紅酒搖晃在酒杯裏，兩個人喝到盡興，扶著肩跳tango。
朦朧裏，方唯一見鄭耀盯著他笑，問道，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鄭耀道，“謝謝你。”
方唯一想，鄭老板指定是喝多了，這時候道哪門子的謝。但他不知道，鄭耀想說的確實是謝謝。
謝謝你，能出現在我荒蕪的世界裏。
燦爛的，讓他的爛泥巴一樣的心，都亮起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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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，不行，”方遠道，“我還沒承認他呢，這小子一看就不像好人，萬一再遺傳他爹，那項正庭是什麽好東西？”
“我之前住院，他去看我，還挺貼心的。”方媽媽道。
“人家想泡你兒子，能不貼心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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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唯一下樓時，就看見自家爹媽坐的端正，一個鎮定的喝著茶，另一個假裝鎮定的按著遙控器。
“爸媽，我走了？”
方遠淡定問道，“哦，去哪兒啊，才回來沒幾天。”
“前段時間，不是買了幢別墅嗎？去住幾天。”方唯一道，“和鄭耀。”
方遠瞅著他，“你小子，怎麽還帶補貼他的？”
“哎喲，都是一家人，說什麽兩家話。”方唯一哼著小曲出門去了。
方遠怒其不爭，絮絮的在後頭念叨，“哎呀，這個傻小子，不知道喝了多少迷魂湯，這才幾年啊，叫人賣了都得跟在屁股後頭替人數錢……項家沒一個好人！”他沖人背影喊道，“傻兒子，我可警告你，我還沒認他進家門呢！”
方唯一頭也不回，“知道了爸，你好煩啊。”
鄭耀替人開了門，遠遠朝客廳方向禮貌點了頭。
方唯一笑話他，“在這看不見，你別裝好人了。”
“我本來就是好人。”鄭耀將人塞進去，關了門，又重新啟動了車輛，“別墅還沒派人打掃，我沒鑰匙。”
“你當然沒鑰匙了，這別墅現在是我的。”方唯一笑道，“掛在小爺名下呢，你這是寄人籬下，老實兒點。”
鄭耀點頭，十分配合，“知道了。”
過了會兒，他忽然問，“那別墅可不便宜，你哪兒來的錢？”
“葉敬給的。”方唯一老實答道，他可沒說慌，當時葉敬分給他一大筆錢，除了公益，剩下的，全拿來買別墅了。
鄭耀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個冷哼，眼神隨即就酸起來了，“他給你錢？你們什麽關系？”
“哎，你這話就不對了，我敬哥給我點錢花，怎麽了？”方唯一那點理直氣壯隨著鄭耀黑下去的臉色，逐漸消失了，那聲音越來越心虛，他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，“我把你在意大利的莊園，送給他了。”
鄭耀，“……”
他就知道，葉敬不能做賠本的買賣。
方唯一問道，“感覺，差不多吧？”
鄭耀哼笑，“買十幾二十個別墅，肯定是夠用，你這胳膊肘，拐到脖子根了。”
“人家可是幫了你的。”方唯一正色道，“當時送我去查資料，可是挨了我爸好一頓罵。”
“你爸能舍得罵他？”鄭耀趁著紅路燈的空當，擰過臉來看他，神情認真，“你說，那小子哪裏比我好？”
“做飯比你好吃。”方唯一脫口而出，“長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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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行是行，”方唯一無辜道，“就是不太像好人。葉敬一看，標準鉆石王老五，你一看，標準勞改剛出來的。”
鄭耀氣結，一溜煙兒踩著油門進了家。
這頭剛停下車，那頭給人摁在車上，狠狠的親了一陣兒，把人嘴唇都咬破了。
方唯一這回學聰明了，喘著粗氣捧著他的臉，老實兒讚道，“你好看，好看還不行嗎？哪哪都好，是我‘狗眼看人低’了，耀哥！求你放我一馬吧。”
鄭耀心滿意足松開人，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方唯一逃出去，人臉識別、虹膜驗證和指紋都是老樣子，只不過廳堂裏一層薄灰，越是寬敞氣派，打掃起來越是不容易。
“明天我叫人來收拾，今兒先住老爺子那兒吧。”
“不行，我還沒準備好見人呢。”方唯一道，“你收拾收拾唄，先把房間和客廳打掃一下就行吧。”
“有什麽可準備的，”鄭耀道，“自己打掃多費事兒，我還有更重要的體力活呢。”
方唯一雷區蹦迪，“哦，也是，耀哥你也不會做家務，不像葉敬，一個人能打掃……”
“……”鄭耀扒了西裝外套，往沙發上一扔，解開袖扣挽起來，“掃。”
方唯一笑道，“別介，你要是不會，就別勉強。”
“不勉強。”鄭耀在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，哼笑道，“今兒就叫你知道，你男人就沒有幹不了的活兒。”
方唯一得了便宜也不反駁，看著人幹活，只忙著抱胸指揮，“這兒，那兒，打掃仔細一點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過了會兒，方唯一出聲了，那話問的毫無預兆，“誒，你都回來了，怎麽還不問問我周小天的事兒？”
鄭耀沒吭聲，他一向這樣，他既不會問你心裏是不是還有周小天，也不會問，你心裏是不是對葉敬有點想法？你心裏是不是還有點何必的份兒？更不會問，你心裏是不是不全是我？
他硬是一句不問。問了也沒用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，平白讓自己傷心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，更辜負人的心意。
而且，這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這人就在自己跟前兒。只是恨不能鎖起來、拴在腰帶上，隨時隨地揉一把、親兩口。
鄭耀異常平靜，“不想知道，你都跟我好上了，我問那幹嘛？”
“得了吧，”方唯一點破他，“就你——恨不能給我挖心掏肝兒，拿出來檢查檢查，有沒有別人的影兒。”
鄭耀直起身子來，緊緊盯著他。
方唯一暗道不好，這眼神跟要吃人似的，隨即撒丫子要跑。
鄭耀一個猛撲給人摁進沙發裏了，那眸光覆雜起來，“那你說說。”
“嗚嗚，”方唯一頭埋在沙發裏，哼哼兩聲，“你撒開我，我再說。”
鄭耀妥協，兩人各退半分，端莊坐在沙發兩頭，含笑對視著，“你不是不想知道嗎？”
鄭耀道，“現在想了。”
方唯一道，“周小天是我前女友，你們那游輪不是爆炸了嗎？意外事故，你為啥給人撫恤金？”
“不是我們的游輪爆炸，是他們的游輪、他們的零件，官方都結案了，你別給我扣屎盆子。”
“……”方唯一道，“那你給人打了撫恤金。”
“出於人道主義，安慰家屬，我們光耀財大氣粗，就喜歡給人打錢，你管得著麽？”
方唯一道，“得，那為啥你後期又追加每月的撫恤款？”
“給她父母當養老金。”
“人家用的著你嗎？”方唯一道，“別想忽悠人，小爺我查過賬了，從我來的那個月，你才安排人打的。”
鄭耀坦蕩道，“怎麽也算是你前女友，我愛屋及烏，不行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你坦白嗎？”鄭耀問，“怎麽審起我來了？”
“啊，我坦白，我有什麽可坦白的，你不都知道了嗎？費了這麽大的魚餌，你出手還怪闊綽。”方唯一明知故問，“我為了查小天的案子來的，正義化身的臥底。別的……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
鄭耀嘴唇動了動，半天，憋出來一句，“我還想問問，你現在還……”
“還什麽？”
鄭耀問不出來了，“沒什麽，問問你餓嗎？我給你做飯去。”
方唯一撲上去，騎在人身上了，“真不問了？”
鄭耀睨著他，雙手揉捏人的屁股，心裏急得螞蟻撓心，嘴上硬是不吭聲。
方唯一俯身親親他，“行了，逗你玩的，現在只喜歡你，心裏只有你。我跟小天很清白、我跟敬哥、跟何必、跟劉承，就更清白了。”
“有多清白？”
“小爺屁股這麽金貴，清不清白你不知道嗎？”
鄭耀滿意笑了，腆著臉湊到人眼前，“這個我知道，不過，得再驗驗才行。”
“別鬧。”方唯一道，“幹活去，你這還沒打掃完呢。”
鄭耀迫不及待，將人摁在沙發上，忙活起來了，“我不喜歡幹活，我喜歡幹點別的，這一樣兒，他們可沒我擅長。”
方唯一怒罵，叫人堵上了嘴。
**
“過幾天，老爺子六十七歲壽辰，跟我一塊去吧。”鄭耀攬著人，窩在沙發裏，“正好是我生日。”
“原來你跟鄭老爺子同一天過生日啊？”
“我記不得自個兒生日，這麽多年，都是跟他一起過。”
方唯一忽然問了一句，“鄭耀，你跟我說實話，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鄭耀闔了眼，不吭聲。
“你說話啊。”方唯一道，“你不會三十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鄭耀道，“三十二。”
方唯一驚道，“嘖，你都這麽老了啊。”
“小崽子，你說誰老呢。”鄭耀在人身體裏面作亂，“不就大你幾歲嗎？”
“你……混蛋，你、消停會兒。”方唯一哼了兩聲，與他艱難分離，自顧自爬起來，“我要去洗個澡。”
鄭耀放了人，又只穿了一條褲子，打赤膊起來去拖地。忙活一下午，才勉強將客廳與臥室打掃出來。
為了慶祝“回家”，晚上，方唯一把人酒櫃裏藏的好酒咣咣都開了。
鄭耀盯著那瓶最昂貴、最珍惜的限量款，心疼的眼皮顫抖。
方唯一怒控他變了心，“你以前不這樣的，我開你酒，從來不心疼。”
“……”鄭耀道，“那瓶，我是想給你爸帶著。聽項正庭說，你爸年輕時候就有這愛好，我記著是有這麽一瓶的。”
方唯一語塞，低頭看了一眼那排洋文，後知後覺道，“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。”
“算了，你替他喝吧。”鄭耀撥開那臺唱片機，一張藍調唱片帶著幾分微弱電流聲，緩緩流淌在空氣裏，映著燈光，無比溫馨。
紅酒搖晃在酒杯裏，兩個人喝到盡興，扶著肩跳tango。
朦朧裏，方唯一見鄭耀盯著他笑，問道，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鄭耀道，“謝謝你。”
方唯一想，鄭老板指定是喝多了，這時候道哪門子的謝。但他不知道，鄭耀想說的確實是謝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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